加拿大20国外长会：冷中带暖 虚大于实的外交秀

近日,朝鲜半岛南北双方围绕朝鲜参加冬奥会展开紧锣密鼓的工作会谈,陆续达成双方共同入场、组建南北女子冰球联队、朝跆拳道表演示范团和拉拉队赴韩等一系列重要突破,紧张许久的朝鲜半岛和风荡漾。

然而与此同时,远在地球另一侧的加拿大温哥华召开的20国外长会却是另一番风景。此次会议由美国和加拿大联合举办,主要参加方为朝鲜战争时期美国纠集的“联合国军”成员国及日、韩等,意在商讨应对朝核问题。毫无疑问,此次会议召开的时机与与半岛缓和的大气候相违,会议的合法性、对解决朝核问题的效果都饱受质疑。

首先,会议的参加方基本是美国的盟友或友邦,基本上追随美国的对朝政策,缺乏合法性和代表性。“联合国军”诞生之初,就是朝鲜战争期间,美国在苏联代表缺席期间纠集的多国部队,是冷战时期的概念和产物,始终不被中、俄(苏)承认。现在重新以“联合国军”的由头集结会议,无疑是开历史倒车。所以,曾与“联合国军”作战的中、俄外交部发言人都严厉批驳了这次会议。

其次,20国之中,除美、日、韩外,其他国家大都距离朝鲜半岛遥远或在半岛没有切身利益,也缺乏实质性的对朝手段,更多的是对美国形式上的支持,主角还是美日韩三家。因此,会议的内容主要是反映美国的立场。但由于美日韩的对朝制裁已近极限,而真正能发挥关键作用的中、俄却拒绝与会,因此会议的实质作用必然有限,更多是一种形式上的施压。加拿大总理特鲁多也承认,半岛问题若没有中俄的参与,难以成功。

第三,美日韩的利益诉求有所不同,也导致会议存在分歧。韩国强调对朝接触和缓和来推进无核化,不希望此次外长会冲淡甚至逆转近期的南北关系缓和趋势。而日本更强调制裁和施压,担心南北关系缓和会给朝鲜可乘之机。日本外相河野太郎明言,“朝鲜企图拖延时间,当前不宜与其缓和关系。”美国也强调,持续对朝制裁才能推动朝鲜弃核,反对无条件与朝鲜对话。美国国务卿蒂勒森称,为阻止朝鲜在海上进行的大规模走私活动,必须联手对相关船舶加强检查。

但是,从会议发表的共同摘要(co-chairs' summary) 来看,会议还是对朝鲜近期的对话攻势予以回应和肯定,对朝释放出了积极的缓和信号。会前多数观点预测,美国将借此加大对朝制裁施压,甚至对朝进行海上封锁和拦截。外界纷纷担心这会刺激朝鲜激烈反应,导致地区再度紧张。事实上,共同摘要虽强调制裁的重要性和继续保持各国制裁的协调,但比想象中温和,如大篇幅强调外交和对话解决朝核问题的重要性,对南北关系改善表示欢迎,强调与朝鲜进行民间和非政府组织团体交流,肯定中俄在解决朝核问题中的重要作用。

朝鲜今年元旦以来的和平攻势,让外界对其转变拥核立场、缓和地区紧张有所期待。因此,20国外长会议克制了对朝鲜的刺激,反而释放了对话信号。接下来一段时期,将是朝核问题相关各方进行外交接触、试探和突破的关键时期,半岛紧张局势有望得到暂时抑制,但各方的矛盾短期内难以根本解决,半岛局势紧张恐将是常态。（王付东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助理研究员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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